★Whispering in the rain

《舊文重發》


夜深。空氣冷的令人打哆嗦。尤其在這個靠海的漁村、到晚上、海風冷的似寒冰。


而他一直都不喜歡這種寒冷的夜晚。拉上了外套拉鍊、他甩甩頭、試著不去在意牆上木雕的老爺鍾。


寂靜的屋子、靜謐的詭異。也許他該添個木材、這樣也許可以增添一些溫暖。


這樣、當門推開的那瞬間、他可以給他一個他熟悉且溫暖的家。





「你覺得我很怕冷？」那天、升著爐火、坐在他旁邊。黑眸沒有離開眼前的火光、深邃的幾乎沒有顏色。


「不。討厭冷的是我。」雖然嘴巴上是這樣說著、卻伸手拉緊覆蓋在他身上的毛毯「暖嗎？」


「夠暖了。」沒有抗拒他的擔心。他弓起了背、下巴抵在膝上。


「......你、這樣方便嗎？」終於、在他踏入這地方的第三個禮拜的夜晚、愧意還是驅使了自己的行動。畢竟、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這個必要要留他這樣的一個人。


「因為我也是自己一個人啊。」那是他的回答。


也許是拉開門那瞬間、看到的是和自己有著同樣寂寞的人的臉、才留下他的吧。


「一般人都會問吧？」深邃的視光、移到左手臂。臉孔在火光中、透出悽涼。


「如果你想留下來、這裡就是你的家------」口氣中的過分情感、他閉上了嘴。察覺到自己的孩子氣。


「你不在乎嗎？」不懂他突然的安靜、只是楊起眉「我的過去、不重要嗎？」


「我只是不想去問你不想回答的事。」拉回他拉起的袖口、左手臂上清晰的褐色痕跡、刺痛了他的胸口。


「....痛嗎？」輕握著纖瘦的手腕。


「不、比起肉體的話....」簡單的問語、在心牆的某一部分悄悄崩裂。於是、他別開了臉。


「我不會待太久的。」


「....你有地方去嗎？」他看不見他的表情。


「總是要去掉痕跡的。」終究、他轉過了臉龐。


寂寞的日子、依然會來。





如每晚、那寒風刺骨的冷。


在手掌呵了口氣。漆黑的眼、在黑夜依然晶亮。弓著背的習慣、只不過這次他凝視的不再是火爐裡的溫暖。


不知道是低溫的厲害、他想念起那屋子的氣溫。安穩的氣息、很懷念。


因為不是自已一個人。


「真奇怪....」抿起唇、低笑。明明早就習慣一人的感覺。為什麼現在卻萌起依戀的想法？


"「....你有地方去嗎？」"他也是個怕寂寞的人啊！不然他不會露出、這麼悲傷的眼神。


就這樣離開他、又會回到之前一人的孤單了吧？冷風襲擊著他的胸腔、他終於忍不住、咳了起來。


眼角就這樣、不知為何的滲出濕潤。






「你！」出現在眼前的人影。讓他有生氣、也有鬆口氣「你------知道現在幾點了嗎？」聲音轉化成溫和。


「我知道。」來不及掩飾自己眼中的脆弱、他將臉埋入他胸前。


輕拍頭。了解的輕嘆「歡迎你回來。」


悶笑。雖然臉孔依然抵在胸前、卻是真正的笑了「我不會離開了。」


因為一人實在寂寞。


「痕跡的話、怎麼辦？」明顯鬆口氣、卻又質疑的溫柔。


抬頭、再次笑。第一次對他展露笑容「總有一天、會消失的。」






也許有天、他會自動和他說出他不想回憶的過去。但是、不是現在。


手臂上的傷痕、也許會淡。但是、痕跡不會消失。


可是他確信、


他心的傷痛、有了他、開始沒有痕跡。


這是他現在想讓他了解的。


僅僅是這樣。









《完》